一个卖糖的

平A连砍带顺劈,邪恶中立加混乱。
爬墙冷坑专业户,挖坑不管埋狂魔。

爬墙快乐,我爱爬墙。
坑就让它坑了,旧的不坑新的不来。
思想逐渐猎奇。

天生反骨

1

梅见。朔雪。寒风。
那时正是冬末,冷也冷得干脆利索,北风吹地百草折,也吹得雪纷纷扬扬散成千万。这种景色实在寻常,找不出半点不同,而就在这样的天气里,奴良滑瓢终于遇到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。
奴良滑瓢在蹭完饭偷溜的时候,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人。他下意识地道歉,把那人给拉起来,但是那人的手异常冰冷,触之若霜雪,像是等了很久,像是冰雪的妖鬼。那人抬起头,看到奴良滑瓢的一瞬,棕色的眼睛忽然有了明亮的光彩,那光又变得湿润温软,眼泪就不停地掉。
“对不起你别哭啊……撞疼你了吗?要不我帮你看看,应该没有很疼吧?”奴良滑瓢揉了揉那人的发顶,可是那人的发也是冷的,飞雪在他触碰下化作了融水,从棕色发丝一缕缕流下。而奴良滑瓢越是接近,那人就哭得越是厉害。几乎是让滑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而那人也没有恶意,哭却没有声音,只是眼泪啪嗒啪嗒地掉,颇像是梨花带雨。可惜现在还不到时节,只能是融雪的梅花了。
四下无人,唯有风声猎猎。
奴良滑瓢也不好就走,只能耐心地看着那人。那个时候的奴良滑瓢还很年轻,还没有组建奴良组,甚至没有遇见他心爱的人,更没有遇见生离死别。他不知道相思和离别之苦,只是在这个时候,他隐约知道了一个人的眼神到底能有多沉重。
那人太素净了。虽然没有名贵之物,那衣袍深色却也简洁,棕发棕眼,身量修长。奴良滑瓢虽然随性,但是这大雪天的,孤男寡男共处一地,尤其是其中小的还看着大的那个不停地掉眼泪。虽然他的确不是特别光明磊落还爱蹭饭,但是奴良滑瓢还是个好妖怪。
“你是迷路了吗?小家伙你也别蹲这了快回家吧。”
那人眼泪掉着掉着,然后一抹眼泪:“我叫陆生。”然后什么也说不出来。陆生也不是不想说些别的,只是他伤得太重了。身上全是血,只是因为天气冷,都凝结了贴在他身上,也幸好是这个天气,否则夏季的温暖定然要了他的命。那衣服也不是什么深色,而是被血然透了,一层铠甲也似。
“那,你能自己走不?”
陆生也没有回答,只是看着他,然后昏了过去。那块雪地温柔地把陆生包裹了起来,勉强融化的水成了浅浅的红色,在雪地上如血管般延伸开去,好看,却也残忍。
那么大的人陷在雪地里,实在是太扎眼了。奴良滑瓢即使想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,直接离开也不是不可以。他又不是人类,也不是那种心肠多好的妖怪,何必惹个麻烦上身。于是奴良滑瓢匆匆地离开了。
不过纵然是奴良滑瓢把陆生丢在这里不管,陆生也是不会死的。他还有夙愿,若是死了,也会挣扎着从坟墓里爬出来。况且陆生看到了奴良滑瓢,那是他的爷爷。年轻、健康、俊郎的滑头鬼大人,和小时候他听着的故事中的人一模一样。
在不知多少年后,奴良滑瓢垂垂老矣,实在是难以想象过去的风采。但现在,奴良滑瓢风华正茂,哪怕这大雪天里,也是遮盖不住。
其实陆生是想和奴良滑瓢打招呼的。但是奴良滑瓢走得太急,于是两人就撞在一起了。陆生抬头看了奴良滑瓢一眼。
金发。金眸。妖纹。
那双眼睛干净明亮,却也深沉莫测。最是温柔不过,最是恣意不过。而那妖纹比他记忆中的更要美丽,甚至是让他伸出手,几乎碰了上去。
但是他没有。只是望着奴良滑瓢,陆生忽然哭了。也不难过,只是感觉好像自己错过了无数,在无可挽回的时候才见到。
——如果没有发生那种事情,他应该会一直这么俊郎,这样意气风发下去吧?陆生一边抹着眼泪,既觉得丢脸又难堪,只是用衣袖擦了擦眼泪,被晕开的血痕在少年白净的脸上拖开了几缕艳色的纹路。
还在下雪。
天空中的雪花不紧不慢地落了下来,直到两人的肩头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。奴良滑瓢看到了陆生眼中的那点光芒,微弱的,却也真切。应该是夜晚了,但是因为风雪急,才觉得时间模糊,忽而日暮。天上的月显得惨淡,只有几个星辰,也在呼啸的风雪中寥落着。脚下是厚厚的积雪,他们踩着的可能是新绿的草地,可能是浅紫的地衣,也可能是蔓草。旷野上的寂静和不安定的风声相连,天中的星辰和无声的人间相交。陆生就站在那里,突然,他一下子拥抱住了奴良滑瓢,没有恶意,只是有些激动。陆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做,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迫切想要得到奴良滑瓢的安慰,他无声地掉了很多泪,甚至濡湿了奴良滑瓢的衣襟。
奴良滑瓢没有拒绝。他拍了拍陆生的脑袋,将他揽在怀中,语气温和:“别哭了,我不是坏人。”
“我爱你……”陆生把唯一一个不能说出口的词语咬碎了,用力之大甚至哽咽了起来。“我爱你,我爱你。对不起……”
奴良滑瓢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却也无法拒绝。无论是拥抱还是告白,少年的眼泪让他连推开逃避的想法都没有。他只是心疼。不知道为什么的,突然的,他就是那样的怜惜起陆生。他把陆生抱在怀中,安慰他,等到陆生情绪稍微稳定了,奴良滑瓢才稍稍地从那种无法名状的情感中解脱。
旧的悲伤就像是人间最难以勘破的秘密了。之后陆生再也不会那样失态,他乖巧,文静,懂事且好用。
却也不曾像那日一样鲜活,像那日一样发自真心地说爱。
后来,陆生告诉奴良滑瓢,其实他是不想哭的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很委屈,明明也不疼。陆生这么说着,然后转了个身,背对着奴良滑瓢:“可是那个时候看到你,就很想哭,好像是因为看到的是你,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。”
“那个时候你还说爱我呢。”
这个问题就超纲了,陆生不想回答。
然后陆生伸了伸懒腰,打了个哈欠,慵懒地躺在奴良滑瓢的身侧,像猫一样地蜷着身体。阳光从那张清秀的脸庞上滑过,很快地闪动了一下,像是很细的泪痕。

Free Talk

随便写的玩意,滑鲤陆。
可能不会写完。

评论(16)
热度(211)
  1. 共3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一个卖糖的 | Powered by LOFTER